6月7日是全国高考第一天。6日晚,著名作家莫言通过个人微信号,向考生送出祝福:“在此祝福年轻的朋友们,考试顺利,金榜题名,前程似锦!”他还分享了自己的散文集中,关于陪女儿高考的段落,提到不少让人会心一笑的趣事。南都记者了解到,莫言之女管笑笑,2000年考入山东大学,后在清华大学与北京师范大学分别取得文学硕士与博士学位。
莫言。
莫言在文中回忆,女儿高考之前,他们很幸运地订到了考点学校培训中心一个有空调的房间,“距考场只有一百米”。他们提前收拾好行李,带着书、衣服、药品、食物等诸多有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入住。坐在前往考点的出租车上,莫言看到车牌照上的号码尾数是575,心中暗喜,“也许就能考575分,那样上个重点大学就没有问题了。”车在路口等灯时,侧目一看旁边的车,车牌的尾数是268,又顿时沉重起来,赶快看后边的车牌尾数,“是629,心中大喜,但转念一想,女儿极不喜欢理科而学了理科,二模只模了540分,怎么可能考629?能考575就是天大的喜事了。”
考试前一晚,女儿非常紧张,抓紧时间复习,莫言想劝她看看电视或者到校园里转转,她不肯。“一直复习到深夜十一点,在我的反复劝说下才熄灯上床。上了床也睡不着,一会儿说忘了《墙头马上》是谁的作品,一会儿又问高尔基到底是俄国作家还是苏联作家。我索性装睡不搭她的话,心中暗暗盘算,要不要给她吃安定片。不给她吃怕折腾一夜不睡,给她吃又怕影响了脑子。终于听到她打起了轻微的鼾,不敢开灯看表,估计已是零点多了。”
这珍贵的一觉,只睡到了凌晨四点多钟。莫言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,发现平时特别贪睡的女儿已经醒了,洗了一把脸又开始复习。莫言知道劝不住,干脆就不说什么了,只是暗暗担心、着急,怕她到上考场时已经疲倦了。
终于“熬到了八点二十分”,学校里的大喇叭开始广播考生须知,莫言便将女儿送去考场,但发现从住处到考场的路上拉起了一条红线,他只能送到线外。“我远远地看到穿着红裙子的女儿随着成群的考生涌进大楼,终于消失了。”熙熙攘攘的校园很快安静了下来,杨树上的蝉鸣变得格外刺耳。有家长仰脸望望,说:“北京啥时候有了这玩意儿?”另一位家长主张让学校把它们赶走,又有人说:“没那么悬乎,考起来他们什么也听不到的。”
考试已经正式开始,但大多数送考家长还站在那里说话。话题飘忽不定,一会儿说天气,一会儿又说当年的高考是如何的随便,不像现在的如临大敌。将近十一点半时,家长们都把着红线眼巴巴地望着考试大楼。大喇叭响起来说时间到了,请考生立即停止书写,把卷子整理好放在桌子上,然后学生们开始从大楼里走出来。
人群中,莫言发现了穿红裙的女儿。“远远地看到她走得很昂扬,心中感到有了一点底。看清了她脸上的笑意,心中更加欣慰……”
采写:南都记者 侯婧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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